狂热病患者

【王叶】高塔（下）

·oocooc（擦汗

·结束了结束了，有点长

·设定有些难过所以搞怪，想让他们开开心心的！

王杰希的心脏激烈跳动着，许是起伏的心绪，许是血脉的召唤，原因已经无所谓了。面对着初见的东方龙，他面上还是十分沉着冷静，摘下斗笠当作礼帽行了个礼，说：“失礼了，我是王杰希，来自西方的魔道学者，偶然路过嘉世，特意前来拜访一下嘉世‘龙神’。顺便现在是嘉世五百年。”

叶修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头发，说道：“王杰希？我看你血脉有些特殊啊，龙人混血？眼罩下是龙的眼睛？”

龙族的眼瞳有看破虚妄之能，王杰希也是因左眼才能看得见无形的阵法与禁制。他也不奇怪，既然被看穿也没有掩饰的必要了，时隔多年，他第一次摘下了眼罩。

龙眸许久未曾见光，此刻被刺激得眨巴了一下，不过很快就适应了。没有了眼罩的遮掩，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只比起叶修稍微暗淡一点的金色竖瞳。但能看穿一切的眼瞳却没能看破叶修化形之下的真身。

叶修看着王杰希的样子，兴致颇高：“哎哟？你这是什么龙的血脉啊？眼睛一大一小的，我叫你王大眼算了。”

王杰希未理会那声“王大眼”，说：“我是天空龙后裔。”

叶修听了，笑着说：“西方龙我还有点交情。天空龙数量稀少，说不定这条是我老熟人呢，怎么样？他可好？”

王杰希皱了皱眉头：“你不知道吗？”

叶修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
“龙族早在五百年前就几近灭绝了。”

看来叶修被困在这里五百年以上了。

 

叶修的瞳孔微微缩小，只一瞬便恢复了原状，只是目光暗淡。他沉默了一会儿，叹了口气：“这样啊，看来你的诞生也不寻常。兜兜转转龙族还是灭亡了，我在这座塔里呆着，倒是捡了一条命。”

西方龙与东方龙只是身处大陆的两端，因为各种原因，一个被视为灾难，一个被视为神明。但人类的看法并不能改变他们同根同源的事实。西方龙几近灭绝，叶修也不觉得东方龙能幸免于难。

龙也不是凭空诞生的，也有家人、朋友甚至恋人，但如今都化为乌有了。叶修身为龙也不免感受到哀伤，为龙族逃不掉的命运而哀伤。

王杰希其实并不清楚龙的历史，那段奇妙的时光被不知名的东西所掩埋。大陆渐渐被人类占据，龙只是传说，命运的齿轮碾过，不带任何怜悯地完成更替。

“活着就好，活着就有未来。”他安慰道，很体贴地为叶修留出了缅怀的时间。

不过叶修也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，一会儿便恢复了过来，笑着说：“你说得对，活着就有‘未来’，我这不是等到你了吗。”

叶修的笑很是勾人，配着这句话更是多了几分暧昧。不过看他坦坦荡荡的表情，看来是毫不自知。

王杰希不动声色，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：“你为何被囚禁在此？”

“‘囚禁’？不是‘供奉’吗？”叶修眨眨眼。

王杰希无奈，短短几句话的交流他也看得出这条龙的性子，顺从道：“你说是便是吧。那你为何被‘供奉’在此，失去自由？”

叶修又笑了：“大眼啊，你也就是个外乡人，知道这么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？找到这里来应该调查了不少吧？还费力通过困龙阵，你图个啥啊？”

王杰希垂眼，答道：“只是好奇。”

这么多年，王杰希都是随心所欲的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，想干嘛就干嘛。但要问他“为什么”，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，只是像这样，让自己有“活着”的实感罢了。

“这样漫长的生命也没什么好的吧？”他听见叶修这样说。

他知道，他都知道。可他在这座塔里呆了更长的岁月，什么也不能做，只是呆着。

王杰希问：“那你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
你是怎么度过这么空洞的几百年的？

叶修惊讶：“你不是看到了吗？还问我？”他指了指屁股底下简陋的床榻，“睡过来的啊。”

哦。

 

王杰希不想再继续这个充斥着浓厚的宅气的话题，环视一周，又问道：“这里已经是千米高空了，这些植物靠什么生长的？”

叶修听闻，抚了抚身旁的藤蔓，笑道：“我是主木的青龙啊，这么几百年睡觉泄露的龙息，也够他们生长的了。睁眼能看到些许绿色，也是挺好的。”说到这儿，他又指了指窗外：“还有啊，有时候醒来天气好，外面的云彩也挺漂亮的。”

叶修老实在笑，从一醒过来就在笑。明明被困于高塔之上，明明被囚于孤独之中，只有这些由他催生的植物，还有唯一的窗户外的天空稍以慰藉，他还是在笑。

于是王杰希忍不住又发问了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叶修听闻，金色的瞳孔盛满温暖的笑意看着他：“我笑你跟我说话啊。你找过来，也不怕我，虽然问题真的很多，不过你问，多问点儿也没事儿。”再多问题我也愿意回答，再多陪我说说话。

王杰希心脏仿佛要从喉咙管一跃而出一般。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莫名的感觉，从他一见到他开始，他就发现自己对他的笑没辙。可他还不知道，还一直在笑，笑的原因还是自己跟他说话，你说这要他怎么办？

还能怎么办？带他走啊。

“你想出去吗？我带你出去。”

叶修真的很震惊，震惊得又笑了：“大眼儿，你傻啊？我可比你强多了，在这儿快一千年了，都出不去，你要怎么带我出去？虽然我之前都在睡觉，不过这塔附近的动静我还是能掌握的，你又不懂阵法，破不了这困龙阵，你有那个铃铛法器也没办法的。”

王杰希倒是没想到叶修连他进来的方式都知道：“我试过，可行。为何你不能出去？”

叶修挑眉，将隐在青色衣袍下的右脚翘了起来：“你有铃铛，我也有啊。”脚踝上带着一只铃铛脚链，随着叶修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响。看来叶修之前脚基本没动过，不然王杰希不至于没发现。

王杰希只一眼便看清了，铃铛的效果还是禁锢。禁锢叶修的力量，也禁锢叶修的活动范围，踏不出这个房间。

叶修又翘了翘脚：“怎么样？怕了吧？”

怕当然是不怕的，只是叶修是光着脚丫，凝脂般的肌肤倒是让王杰希心虚地强行移开视线。

“这个禁锢和困龙阵是相连的吧？那我破阵便好。”王杰希语气平静，心绪平不平静就不知道了。

叶修被王杰希逗笑了：“你年纪不大，口气倒是不小。困龙阵的难度你也知道，你想破便去试试吧。不过这么阵法不比普通的困龙阵，”叶修嘴角的弧度突然压了下去，“这阵，是用龙血画的。”

这下轮到王杰希瞪大双眼，虽然也只一瞬，不过当然逃不过叶修的捕捉，逗得他哈哈大笑。

难怪那银色的纹路就像潺潺流动的活水，那都是龙的生机啊。

王杰希可没心思管叶修的嘲笑了。龙血可不好得到手，先不说龙的强大，不可能让人随意取血，就这塔身的面积，龙血的量一定不少。这只有一个解释。困住叶修的人，屠了龙。

王杰希双眼微眯，露出警惕的神色，问道：“困住你的到底是谁？既然可以屠龙，为何要困住你？”

叶修看王杰希这副认真的模样，倒在榻上翻了一圈身，一手撑着下巴，也眯了眯眼：“他倒是没那个能力屠龙。至于困住我，嘉世你也看见了，不错吧？”

王杰希点点头：“情况好到诡异。”

叶修打了个响指：“这就是原因啦。”

“术法讲阴阳五行，国家讲天地龙脉。这座塔，建在这个国家的龙脉上。因为我太强了，是最强的龙，就把我弄来做天上的龙脉咯。”说到自己太强时叶修十分坦荡，很是不要脸。

但也确实是事实。

王杰希明白了：“是嘉世古法的风水气运说。”

叶修抬眼稀奇地看着他：“你真的挺不错的，才来嘉世没几天吧？摸得挺清楚。”

王杰希答道：“魔道学者善研究，虽然只是古籍残篇，不过也够知晓个大概了。”这话说得很是谦虚，回到五百年前随便抓个魔道学者来，要看懂这鬼画符般的古籍残篇都不知道要多少年。

但王杰希这句话倒是让叶修抓住了不一样的重点：“‘古籍残篇’？风水一脉没落了？那其他术法呢？”

看来叶修确实只能知晓白塔周边之事。王杰希解释道：“龙族隐世后，无论何种术法都渐渐消失，嘉世也不例外。如今人类都过着普通的生活，龙族、魔道学者一类均成为了传说。”

叶修听了也不奇怪，只是喃喃道：“天道……”

虽然小声，王杰希也听得见。“天道”在东方代表“命运”，他是知晓的。

叶修不再多提，眼珠一转，说：“既然这天地已经大变了， 那你给我说说呗？嘉世现在是什么样子？你从西方而来，是步行的？经历了不少事吧？都给我讲讲？”

王杰希看着叶修的笑容，心想：你一笑我怎么可能拒绝？

“好。”

 

叶修听着王杰希的叙述，兴致勃勃。王杰希挺会讲故事，想来是他这一路听过太多故事，自然而然就学会了。剧情跌宕起伏，时而紧张，时而动人，时而平淡。叶修听着听着，就笑着说：看来大眼儿以后是个好父亲啊。

王杰希挑起一边眉毛：“你是我儿子？”

叶修笑道：“滚。”

在王杰希叙述的声音里，叶修偶尔会走走神。王杰希从那双没有焦点的金色眼眸中看到了什么，穿越时空，非要用语言形容的话，大概就是“自由”吧。

剧情戛然而止，他说道：“我会带你去那里看看的。”

叶修被这句话唤回了神，笑弯了眼睛：“好啊。”

 

他讲完一个故事，望着窗外，问道：“你知道空中的禁制怎么解开吗？”

叶修尾巴甩了甩：“怎么？解开我也不能从窗户飞出去的。”铃音又响起，仿佛是一种警醒。

王杰希瞥向他：“我知道。不过解开方便一些。”

叶修恍然大悟：“哦——你想爬窗啊？”

“我想爬床。”

？？？

王杰希一个没忍住怼了回去，说完才反应过来。

他面上不显，耳朵倒是红了红，正想解释，就见床榻上的叶修蹭着往旁边挪了挪，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：“你爬。”

拒绝就输了。

王杰希真就爬上了床，直视着叶修。

结果叶修还十分热情地问：“今天你要睡这儿？就是我床有点小，只能把尾巴收了挤一下。对了，窗还爬吗？”

感情你不知道爬床代表什么啊。

王杰希，一个闷骚的男人，输给了纯情。

 

当然后来叶修还是告诉了王杰希禁制的解法。顺便小青龙法术课堂开课了，在王杰希的请求下，他给王杰希从头讲解嘉世古法。为了解开这个不一样的困龙阵，王杰希也是下定了决心。

不过从那天起，王杰希还真就顺水推舟睡叶修那儿了。

自己是流浪者没有住处，他是这么给叶修说的。

明明自己的百宝袋里有睡袋，他也毫不客气地和叶修挤在一起，还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叶修。叶修本来觉得一起睡没什么，这么一搂就不对味儿了，奇怪地看了王杰希一眼。

王杰希脸不红心不跳：现在的年代搂着睡觉没什么。

叶修：好吧，就是有点痒，你别乱动。

只可惜叶修虽然能看见王杰希的百宝袋，但是近千年的囚禁他根本不认识睡袋，不知道有什么用，还让王杰希得到了新情报：叶修怕痒。

忽悠人的技能还是很好用的，宅龙不就被忽悠了？

解开禁制之后，王杰希就直接从窗户进出了。白天叶修没醒，他就小心翼翼地从窗户出去，骑上扫把飞到王城外，在街上买点儿糖葫芦之类的小玩意儿带回去。翻进窗户后看见将醒不醒的叶修，他就自告奋勇：“我喂你吧。”叶修也不在意，递到嘴边的食物干嘛不吃？只是一口，眼睛就亮了起来：“人类的食物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
于是王杰希偶然的兴起就变成了长期的习惯，除了植物外空荡荡的房间渐渐被王杰希给叶修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，有王杰希以前旅行时收集的纪念品，也有大街上漂亮的狐狸面具，或者小孩玩的陀螺。

食物当然留不住了，王杰希和叶修的肚子担各一半的功劳。嘉世的食物就算是走遍大江南北的王杰希也不得不称赞一番。

叶修在某一个被王杰希搂着的夜晚问道：“大眼儿你买了这么多东西，怎么不买张床？”

王杰希：“我没钱。”

法术学了不少，这不要脸的劲儿也没落下，全给学上了。

叶修啧啧了几声，也不介意，反正都习惯了。

这回合闷骚胜了！

小青龙课堂上叶修时常损王杰希，说他笨，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一说就会，一点就通。王杰希知道叶修也就嘴上占便宜，但他还是记在了小本本上，晚上就让怕痒的龙知道厉害。

叶修被禁锢了力量，还真干不过王杰希，只能被他压着挠痒痒，笑着哭喊，铃音大作，脸蛋通红，好话说尽了，连连求饶。

王杰希便宜占够，适时放了手。说是适时吧，叶修早就衣衫不整了。就这样他也把持得住。

王杰希，一个可怕的男人。

 

叶修不仅精通嘉世古法，西方古术也颇有造诣，好多都失传了。王杰希觉得这条龙就像本书——不对，像个图书馆，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完，每次都能带给他惊喜。无论是讲课时认真的姿态，还是休息后懒散的样子，他都很喜欢。

两个人讨论着破阵的方法，一起在塔中生活，也不知过了多久。自从遇到叶修，王杰希再也没计算过时间。

终于某一天，两人对视一眼，王杰希手按在地板上四处散乱的稿纸上，点点头：“我觉得可行。”

叶修也表示同意：“那来吧。”

他将右脚的铃铛脚链露了出来。

困龙之阵几乎是无解的。本来就是针对龙的阵法，再配以龙血加持，青龙和人龙混血都拿它没办法。但这限制活动的铃铛还是有突破口的，只要切断它和困龙阵的联系，就能用隐藏气息的法器带叶修出去。至于铃铛的禁锢效力，出去了总有办法。

王杰希咬破了手指，在叶修的脚腕画着特殊的阵法。嘉世古法中没有能切断联系又不触发困龙阵的方法，但配以西方的结界理论，值得一试的。王杰希的阵法是经过修改的，不成功的话，困龙阵真正发动，那他们两个都出不去。

叶修早就提醒过王杰希这个办法的危险性，可王杰希只是说：“我愿意和你一起被困。”

叶修愣了愣，说道：“我们才相识多久，大眼儿你何必……”

“叶修，”王杰希打断了他，“你不知道吗？”

原因你不知道吗？

我爱你啊。

“出去了，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？”王杰希握住叶修的手。出不去，他们俩也强制在一起了；出去了，一起走，走一生。

叶修其实隐隐约约清楚，只是这么被点出来，倒是避无可避。一千年了，他在塔里终日与孤独作伴，谈情谈爱，他其实并不甚了解。但此刻，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，他的尾巴甩了甩，牵动了铃音：“不一起我还能去哪儿？”

王杰希的手指稳稳地画着阵法，肌肤光滑的触感他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了，每一次都能让他心神荡漾。

叶修出了声：“大眼儿，你悠着点儿，痒。”

王杰希笑了：“都这会儿了，你忍一下。”

叶修抿了抿嘴，王杰希不是面瘫，只是为人严肃了些，但每次他一笑，叶修也没辙。

忍着呗，反正不管怎样，都在一起了。

阵法画完，王杰希没急着发动，他问叶修：“之前你不愿意告诉我，现在呢？你被谁所困？”

叶修说：“你还想为我报仇啊？他就是个人类，早就死了。”

他就是个人类，就是叶修曾经的友人。曾经叶修隐藏龙身，意气风发到江湖闯荡，遇到了一众好友，也遇到了老陶。他们一起组建了嘉世，在那个乱世里撑起一片净土。后来……没有后来了，不过是老套的人心易变，友人背叛，他以叶修认的妹妹为要挟，让叶修进入这个塔中。

白塔是叶修亲眼看着建造的，他问过老陶，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这么多人命去建这个塔。老陶只是看着他，神色怪异：“这是圣塔啊，用来‘供奉’的。”

那时老陶年纪已经大了，容貌毫无变化的叶修早就被发现了真身，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龙血，最终还是把叶修囚禁在了这里。他大笑：“我是为了百姓，为了苍生！”

嘉世延续千年，供奉千年，囚禁千年。

叶修不会讲故事，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过去，说道：“我不恨他，从来没恨他。那时候很乱，但嘉世城里的人们安居乐业的，他是城主，为百姓着想是应该的。”

王杰希不语。

叶修继续道：“我这一走，嘉世可能要经历大乱了吧。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。”

王杰希注视着他：“他们平安了近千年，在他们安逸生活的时候别的国家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，这些不过是他们欠下的债，总有一天会还的。你不欠他们什么。”

你是他们的恩人啊。

叶修呵呵一笑，屈指弹了弹王杰希的额头：“大眼儿啊，我可没那么伟大，当时不是为了沐橙我也不会进来。我是挺喜欢人类，但这么多年了，我还遇到了你，足够了。”

王杰希感受着叶修轻柔的力道，说道：“我记着了，晚上等着。”

叶修惊道：“等等，大眼儿你怎么这么小心眼，就弹了一下你——”你就不要再挠痒痒了啊！

王杰希没等叶修说完，直接发动了阵法。叶修脚腕上的阵法发出血红色的光，铃铛不停地震动着，发出恼人的响声，像是在垂死挣扎一般。几近不可闻的“咔嚓”一声，仿佛无形的链接被切断了，铃铛垂了下来，再无动静。

“成功了？”

“成功了。”

王杰希看着叶修脚腕上的铃铛，心里一阵不喜。这是别人给他戴的。

他直接上手，生生将脚链扯断，铃铛滚到一边。

叶修又惊了：“王大眼你好暴力啊。”实在没想到这禁制这么简单就被扯断了，不过被禁锢住的叶修也没拿能力扯得断，实在是王杰希自己锻炼得太好。

王杰希也有点意外，其实只是有点情绪激动。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，拿出自己的铃铛：“那个是别人给你铃铛，别带那个，要带带这个。”

叶修扑哧一下笑出声来：“哈哈哈王大眼你可真是——好啦我带。”看见王杰希挑眉，叶修立刻想到这人有个小本本，乖顺收声。

好汉不吃眼前亏，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王杰希将铃铛穿上红绳，系在了叶修白皙的脚腕上。

之前的破烂铃铛是枷锁，但这个铃铛能给他自由。

叶修站起身来，铃铛发出清脆铃音，仿佛在欢呼。

王杰希一个闪身就到了窗外骑上了扫帚，瞬间已是一副魔道学者的装扮。他向叶修伸出手，邀请他也上来。

叶修吐槽道：“我现在能飞了。早就想说你们魔道学者骑扫帚飞可真够怪的。”

王杰希一个挑眉：“你上不上来？”

“上上上！等我一下。”叶修一挥袖，将满屋子的东西都装进了自己的小空间里，连花草藤蔓也没放过。整个屋子又回到了叶修初来时的空白状态。

叶修不留恋，握住王杰希的手，在窗台上一踏，稳稳落在了王杰希身后。他抱住他的腰：“下次让你看看我的龙身，绝对帅气。”

“行，你最帅。”

近黄昏时分，他们的身边都是瑰丽的火烧云，叶修已经很久没有过飞翔的感觉了。他趴在王杰希的脖子边，问道：“大眼儿，我们去哪儿？”

“找个地方住宿。”

“怎么就要住宿了？我还想去城里转转呢。”

王杰希转头看了他一眼：“快到晚上了，先算账，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儿。”

叶修懵了：“什么算账？你还真记着来日结呢？喂！王大眼儿！”

王杰希不答，露出了笑容。

叶修见了，紧了紧手臂。

行吧行吧，都说了一起走了，他还能怎么办。

 

高塔在他们身后被云雾遮掩，而里面供奉的“龙神”大人已经和西方来的小子私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