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热病患者

【黄叶】你听（5）

·期末考完啦！虽然写得很慢很慢但是会慢慢填上的www

五

黄少天觉得自己得消化一下。

叶秋在他心里是个高大坚毅的男人，经历过人间的沧桑，有着独到的眼光。只有去过无数地方，见识过很多风土人情，有着浓厚学识积累的人，才能写出那样直击人心的文字。

面前这个，偶然遇见的、碰巧喜欢上的、刚刚成为邻居的、白的不像样的宅男，是我崇拜了那么久的叶秋？

从哪儿看都不可能。黄少天撇了撇嘴。

“行了吧老叶，你刚刚才坑过我一次，我再被你骗才有鬼了。”差点被忽悠，还好自己聪明机智。

“我可是叶秋的忠实读者，透过他的文字都能想象出他是怎样的人，肯定很高大帅气，走遍了名山大川，像那种成熟暖男背包客。你？月光宅男吧？”说着特别夸张地上下打量叶修，肤色太白不合格，身材太纤细不合格，长相……太清秀了不合格！嗯，果然是骗我的。

「谢谢夸奖，不过名川大山去得少。」叶修脸不红心不跳。

满脸都写着“大忽悠”的黄少天对他的理直气壮视而不见。

“再说了，你说你是叶秋，总得有证据吧？干啥事都是得讲证据的。证据呢？拿出来呗。”黄少天质问叶修。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？

「有证据，你就相信？」叶修眼珠一转，继续写道，「如果你输了怎么办？」

黄少天拍拍胸脯：“我输了，任你处置！”

「真的？」叶修脸上笑意渐深。

黄少天意识到此事必有蹊跷，语调一转：“不过，你骗我的话，怎么办？”只说了惩罚自己没说叶修，这种当他堂堂剑圣怎么会上。至于怎么突然打起赌来，就无所谓啦。毕竟他对“证据”也挺好奇的。

「我也任你处置吧。」叶修潇洒挥笔。

“一言为定！”黄少天伸出了小指。

叶修愣了愣，很快掩去了眼中异样的神采，伸出小指勾住了他。

「一言为定。」

 

「直接进来吧。」叶修将黄少天带到对面自己家里，随意招呼了一下黄少天就进了书房。

“嘿嘿，那就打扰了！”刚好叶修随手掩上了书房门，黄少天趁机肆无忌惮地观察起他的家。

客厅装修简单得过分，一看就是最普通的样板房式装修，一点个人风格的装饰痕迹都没有。家具整整齐齐，沙发上一点褶皱都没有，空空的茶几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灰尘，小偷闯空门都没得偷。这种不长居住的氛围是怎么回事？

“怎么样？老叶你找到什么证据没有啊？可不要因为要输给我哭鼻子啊！”黄少天怀着疑惑，跟随叶修的脚步往书房走着，经过厨房时不经意间瞅了一眼，瞬间满头黑线。满满一水槽的泡面桶倒是很有生活气息了，但这也太不健康了吧？还不知道收拾一下！果然没人照顾他不行啊。

黄少天感觉自己像老妈子一样，心情复杂地推开虚掩着的书房门：“到底好没有啊老叶？”门没被推开，好像被什么卡住了。

“什么东西？怎么回事？”黄少天费力从门缝中挤了进来，然后惊呆了。

地板上一片狼藉，到处都是堆叠着的书，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，整个书房唯一干净点的地方可能就是窗前的桌子了，上面只摆着一台电脑、一堆稿纸和笔。这么乱的房间竟然现实存在。黄少天看着在匍匐在书柜前翻找的叶修，心想难道他是游过去的不成，真实“徜徉书海”？

“老叶你这也太乱了吧？你到底怎么生活的？我觉得你这儿比我那儿更需要整理吧！还没找到吗？喂喂老叶？你这不收拾一下我怎么走啊？啊！书塌啦！”黄少天眼疾手快地撑住旁边濒临倒塌的书塔，“老叶！来帮忙啊！”黄少天又接住掉下来的书，大叫道。

叶修突然直起身子，回过头拿着一叠稿纸轻轻晃荡，那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：你输定了。

 

在黄少天的强烈要求下，他们俩勉强在书海中整理出了一条生路。

黄少天边收拾边数落：“说真的老叶，就这种环境也真亏你还能做到在书房里生活，我简直无法动弹！你还真在书海中遨游吗？还有厨房里的一堆泡面桶，你说说你生活到底多不讲究！至少好好吃饭……”

叶修不能说话不能回嘴，生无可恋的承受炮轰。实在受不了了，一巴掌捂住黄少天的嘴，另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，以此抗议。

黄少天当然不会乖乖地闭嘴啦，他一把拉下叶修的手，展开了更激烈地攻击：“你还让我闭嘴？我就不闭就不闭！你天天吃泡面还有理了？书砸我身上还不让我说话了？没天理啦！我给你讲你这样是要被打的……”打屁股的打。

叶修放弃反抗，继续在黑心黄督工的压榨下收拾狼藉去了。

黄督工看着稍微宽敞了一点点的书房，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嗯！看来这点空地是极限了。所以你找到啥证据啦？要是不能让我信服可就算你输哦！”

叶修把那厚厚的稿纸扔给他，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看，就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看书去了。收拾了这么久，写字的力气都没了。

黄少天接住稿件，嘟囔着“你倒是小心点啊”。朴素封面上是大大的“一叶”，下面的作者署名是“叶秋”。他翻开第一页，熟悉的手写字体便印证了事实。叶修就是“叶秋”的事实。

黄少天看向坐在地板上的叶修，这么一瞬他就已经沉浸在了书中，都不管这份证据证实他就是“叶秋”只需要两秒。其实这个赌局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吧。

黄少天的心怦怦直跳，但他并没有很意外，更多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。别看他之前那么肯定叶修不是“叶秋”，其实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，出于某种心情和想要证实这件事的想法，他摆出了否定的姿态。也就是说，黄少天一开始就明白，这是一个自己必输的赌局。

那又如何？黄少天嘴角上扬。这只会让自己更喜欢叶修罢了。

“好吧老叶你赢了！《一叶》都是叶秋八年前的作品了！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写书的啊？还有这么说你现在在写的是不是就是《莫笑》的续集啊？对了你到底和出版社怎么回事？他们都把锅推给你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蒸发了一年诶！”黄少天肯定不能像普通粉丝那样表达自己对“叶秋”的喜爱，自己的崇拜已经与对叶修的喜欢结合而变了质。他突然想到之前网络上的关于“叶秋”不好的传言，原来只是感到愤慨的他，在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的现下却十分心疼叶修。

如果我当时就认识你……黄少天捏了捏拳头。

“痛！”突然一个纸团砸在黄少天头上，他抬起头，只见叶修指了指纸团，让他打开看。

“老叶你干嘛啊，就算要传消息轻点砸不行吗？”黄少天拆开纸团。

「已经过去了，我也开始写新书了。」

“噗通！”他知道我在想什么。

「那一年我也有在玩游戏，你知道的。」

“噗通！”他说他没有销声匿迹。

「别担心。」叶修无声地安抚着他。

“噗通！”想告诉他！

 

“喂！老叶，我想给你说件事儿。”黄少天迈步，向叶修伸出手。走过去，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心情。黄少天有些急切，于是被掉在地上的书给绊倒了。

“啪啦啦！”垒好的书摇摇欲坠。

糟了！叶修！

黄少天向前扑，将叶修紧紧抱住护在身下，书籍纷纷“劈里啪啦”地打在他身上，痛得他闭上了双眼，却一声不吭。

“唉。”叶修轻叹一声。黄少天背对着掉下的书籍闭着眼所以没有看见，本来落在空中的书籍突然飘了起来稳稳地回到了书堆上。

这笨蛋到底在干什么？叶修也不管会不会暴露自己能说话的事实，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他托起了掉落的书籍。

“叶修你没事吧？”黄少天立刻爬了起来，紧张地检查着叶修有没有受伤，却对上了叶修隐隐有些冰冷的双眼。

“额，”黄少天的热情被这样的眼神浇灭了，“那个，对，对不起。你别生气。”是不是弄倒了书惹怒叶修了？还是其他原因？他不明白怎么回事，但这是叶修第一次拿这样的眼神看他。对着这样的眼神他还怎么说得出口。

叶修狠狠地把表情失落的黄少天推起来，然后随手扯了一张纸胡乱写了些什么扔给他。

黄少天有些消沉地看向那张纸。

「呵，我生什么气？气你不知道痛吗？」

这句话好像一针肾上腺素，黄少天瞬间又生龙活虎，一把搂住叶修：“老叶你是在担心我吗？嘿嘿！你没事我就不痛的！”

叶修瞥了一眼黄少天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。“痛痛痛痛痛痛！”书房里回荡着杀猪般的叫声。

「不痛哈？」

黄少天扯了扯嘴角。

「傻子，给我看看。」叶修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伸手示意黄少天把衣服撩起来。

“不不不不不用了！我去厕所看看就行了！”叶修的手还在半空悬着，黄少天像个弹簧似的跳了起来，一溜烟就没影了。

叶修眼见着黄少天消失在门后，拿起一本砖头厚的书站起身来，挠了挠头：“看来是得好好收拾一下了。”

 

黄少天手撑在墙上，回想起叶修的一系列神情，都是因为担心他才露出的那样的神情。生气的、冰冷的、责怪的、嘲讽的、无奈的……

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。

“这谁顶得住啊。”

他黄少天可不是抖M啊，这可都是叶修在乎自己的证明！当然高兴啊！不过因为这次意外没能说出口，下次一定！

黄少天笑了起来，胡思乱想的同时还是好好掀开衣服查看背后的淤青。也还好吧，不是很严重，毕竟自己是练过的！

黄少天看着镜子，突然地板上有一点蓝光闪烁，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分外显眼。他好奇地在地板上搜寻起来。难道是宝石不成？

“啊，有了有了。”黄少天将地上蓝色的东西捡了起来，待他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后，沉默了。

这是蓝色的鳞片。

他掏出颈间的吊坠。

是一模一样的蓝色鳞片。